第一百二十二章我都聽見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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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哲聽了有些無語。
他曾經去過一次林菀家中，雖然停留時間不長，但對於她家中的印象卻很深刻。
林菀是她們家裏唯一能賺錢的人，一家大大小小五六口人，都指望著林菀養活，把她趕出去？
她們是準備喝西北風去，還是腦子壞了？
沈哲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山裏住的時間太長了，以至於自己都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是怎麽回事了。
“還有，”蒼術又接著說，“我聽說楚淩風就要離開柳樹村了。”
“嗯？”沈哲皺眉，“怎麽回事？他家都被抄了，他能去哪裏？”
“以前楚淩風不是有個未婚妻，叫什麽不知道，總是是個王爺家的郡主。”蒼術搖搖頭，“據咱家的內部渠道傳來的消息，那個郡主好像要被和親嫁到塞外去。結果郡主不樂意，便打算搶先把自己嫁掉，又不甘心隨便找個啊三啊四的，就又來找楚淩風了。好歹楚淩風長得俊美，而且貌似身體不好，活不久的樣子。正和郡主的意思呢。”
沈哲聞言不由露出一抹冷笑：“楚淩風活不久？照我看來，他活的絕對不會比你我的時間短。”
“咦，他的病好了？”
“我還沒有機會仔細診斷，不過，若非他的病好了，他怎麽能每天騎射練武？”沈哲冷笑，“他還以為自己能瞞著所有人？”
蒼術討好的說：“自然什麽都不可能瞞到公子的。”
“別拍馬屁了。”沈哲瞪他一眼，“要不是你咋咋呼呼亂叫，菀菀姑娘怎麽會掉下去？”
蒼術聞言臉上一下子垮下來，愁眉苦臉的說：“我都已經難受死了……菀菀姑娘她沒事了吧？”
“沒事？”沈哲苦笑一聲，“事兒大了。”
“怎麽了？”蒼術膽戰心驚的問。
“她失憶了！”
“啊？！”蒼術驚呼，“怎麽，怎麽就失憶了？這可很難治的呀，上回在家裏時，我聽說老爺子給一個患了失憶癥的人治療，治了好幾年才好呢。”
“還不都是你！”沈哲恨不得揍他。
蒼術哭喪著臉：“那怎麽辦呀？咱也把她帶回家族裏治療？萬一也要治療好幾年可怎麽得了哦！”
“怎麽，你怕家裏養不起她？”
“咱家怎麽可能養不起一個小姑娘呢？”蒼術撓撓頭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人家姑娘都大了，過幾年可不就得嫁人？咱們難道還得陪一份嫁妝？”
“臭小子，你想的倒挺多！”沈哲使勁敲了敲他的額頭，“去熬藥去！這段時間得先讓她把外傷都養好，至於失憶癥嘛……我再慢慢想辦法吧。”
蒼術連連點頭，想到什麽，又問：“林姑娘家裏的情況，她現在也不記得了，要告訴她實話嗎？”
沈哲為難的正是這件事。
他猶豫片刻，“緩緩吧，她才醒來，別讓她再受到刺激。過兩天她好一些了，我再慢慢告訴她。”
蒼術應了，自下去熬藥。
沈哲站在外面沈吟片刻，去自己房間取了披風和藥簍子，準備去采點藥，順便親自去柳樹村看看情況。
誰知他正要出門，卻看見林菀推開門，站在門口，靜靜的看著自己。
他怔了怔，忙走過去，嗔道：“你怎麽不好好在床上躺著？外面風大，快回房裏去。”
林菀順從的跟著他回到房裏，坐到床邊，看著他的眼睛，沈默一會兒，道：“剛才你和蒼術說的話，我都聽見了。”
沈哲一驚，站了起來：“菀菀，我……”
“阿哲，你不必道歉，這跟你沒關系。”林菀輕輕的說。
她的表情有些蒼白，一頭烏黑長發披在身後，讓她一張小臉越發瘦的可憐。
沈哲看著有些心痛，低聲說：“菀菀，你別太難過了。”
林菀擡眸看著他：“你能跟我說說，我家人為什麽把我趕出來嗎？是不是我做了錯事？”
她的表情讓沈哲有些心碎，低聲說：“你沒錯，你真的沒做錯。錯的是她們。”
林菀安靜的看著他。
沈哲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下去：“你的姐姐林翠翠，她喜歡了一個男人，叫做尹秀臣。但是……尹秀臣喜歡的卻是你。林翠翠覺得你搶了她的男人，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就把我趕出來了？”林菀的聲音有些發寒，“聽你和蒼術的話，這裏似乎還有一個叫做楚淩風的人？”
沈哲輕咳一聲：“你，你和楚淩風訂婚了。”
林菀似乎有些驚訝，眉尖微蹙，但很快就恢覆平靜無波的模樣，“他的前未婚妻來找他，於是他就跟那個女人走了？”
沈哲沒有說話。
等於是默認了。
頓了頓，他似乎的怕林菀過於擔心，忙又道：“楚淩風家中遭遇了巨變，想來他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“不管是什麽原因，他拋棄我總是事實。”林菀慢慢躺下，翻身面對著墻壁，低聲說，“以後不想再提到這個人了。”
沈哲有些擔心的看著她：“我這會兒要出去采藥，順便還想去你家中看看情況，你有沒有什麽話想要我帶給楚淩風的？”
林菀沈默了一會兒，閉上眼睛：“沒有，也不要說我在這裏。”
沈哲默默看著她的背影，暗暗嘆了口氣，“我知道了，那你先好好休息。”
他走到門口時，林菀的聲音又傳來：“阿哲，謝謝你收留我。看起來，你是現在唯一一個沒有背叛我的人了。”
沈哲楞了楞，苦笑道：“你別說這樣的話，我們是朋友啊。我很樂意照顧你。”
再沒有聲音。
沈哲走出去，把門帶上，在門口安靜的站了一會，才緩緩離開。
他先去采幾株要緊的藥材，下山的時候，路過柳樹村，他猶豫了會兒，正好看見萬氏帶著幾個孩子在河邊洗衣服。
她們也已經看見沈哲了。
“呀，是沈哥哥！”招弟眼尖，最先認出他來，忙朝他飛奔過來。
沈哲也不好再扭頭走，只好站在原地，面帶笑容看著招弟。
萬氏和林翠翠也忙起身過來，有些拘謹的站在他面前。
沈哲朝林翠翠臉上看了眼，又朝萬氏臉上看看，見她眼睛紅腫，似乎哭了許久的模樣，神情也帶著憂愁和憔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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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曾經去過一次林菀家中，雖然停留時間不長，但對於她家中的印象卻很深刻。
林菀是她們家裏唯一能賺錢的人，一家大大小小五六口人，都指望著林菀養活，把她趕出去？
她們是準備喝西北風去，還是腦子壞了？
沈哲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山裏住的時間太長了，以至於自己都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是怎麽回事了。
“還有，”蒼術又接著說，“我聽說楚淩風就要離開柳樹村了。”
“嗯？”沈哲皺眉，“怎麽回事？他家都被抄了，他能去哪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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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哲聞言不由露出一抹冷笑：“楚淩風活不久？照我看來，他活的絕對不會比你我的時間短。”
“咦，他的病好了？”
“我還沒有機會仔細診斷，不過，若非他的病好了，他怎麽能每天騎射練武？”沈哲冷笑，“他還以為自己能瞞著所有人？”
蒼術討好的說：“自然什麽都不可能瞞到公子的。”
“別拍馬屁了。”沈哲瞪他一眼，“要不是你咋咋呼呼亂叫，菀菀姑娘怎麽會掉下去？”
蒼術聞言臉上一下子垮下來，愁眉苦臉的說：“我都已經難受死了……菀菀姑娘她沒事了吧？”
“沒事？”沈哲苦笑一聲，“事兒大了。”
“怎麽了？”蒼術膽戰心驚的問。
“她失憶了！”
“啊？！”蒼術驚呼，“怎麽，怎麽就失憶了？這可很難治的呀，上回在家裏時，我聽說老爺子給一個患了失憶癥的人治療，治了好幾年才好呢。”
“還不都是你！”沈哲恨不得揍他。
蒼術哭喪著臉：“那怎麽辦呀？咱也把她帶回家族裏治療？萬一也要治療好幾年可怎麽得了哦！”
“怎麽，你怕家裏養不起她？”
“咱家怎麽可能養不起一個小姑娘呢？”蒼術撓撓頭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人家姑娘都大了，過幾年可不就得嫁人？咱們難道還得陪一份嫁妝？”
“臭小子，你想的倒挺多！”沈哲使勁敲了敲他的額頭，“去熬藥去！這段時間得先讓她把外傷都養好，至於失憶癥嘛……我再慢慢想辦法吧。”
蒼術連連點頭，想到什麽，又問：“林姑娘家裏的情況，她現在也不記得了，要告訴她實話嗎？”
沈哲為難的正是這件事。
他猶豫片刻，“緩緩吧，她才醒來，別讓她再受到刺激。過兩天她好一些了，我再慢慢告訴她。”
蒼術應了，自下去熬藥。
沈哲站在外面沈吟片刻，去自己房間取了披風和藥簍子，準備去采點藥，順便親自去柳樹村看看情況。
誰知他正要出門，卻看見林菀推開門，站在門口，靜靜的看著自己。
他怔了怔，忙走過去，嗔道：“你怎麽不好好在床上躺著？外面風大，快回房裏去。”
林菀順從的跟著他回到房裏，坐到床邊，看著他的眼睛，沈默一會兒，道：“剛才你和蒼術說的話，我都聽見了。”
沈哲一驚，站了起來：“菀菀，我……”
“阿哲，你不必道歉，這跟你沒關系。”林菀輕輕的說。
她的表情有些蒼白，一頭烏黑長發披在身後，讓她一張小臉越發瘦的可憐。
沈哲看著有些心痛，低聲說：“菀菀，你別太難過了。”
林菀擡眸看著他：“你能跟我說說，我家人為什麽把我趕出來嗎？是不是我做了錯事？”
她的表情讓沈哲有些心碎，低聲說：“你沒錯，你真的沒做錯。錯的是她們。”
林菀安靜的看著他。
沈哲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下去：“你的姐姐林翠翠，她喜歡了一個男人，叫做尹秀臣。但是……尹秀臣喜歡的卻是你。林翠翠覺得你搶了她的男人，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就把我趕出來了？”林菀的聲音有些發寒，“聽你和蒼術的話，這裏似乎還有一個叫做楚淩風的人？”
沈哲輕咳一聲：“你，你和楚淩風訂婚了。”
林菀似乎有些驚訝，眉尖微蹙，但很快就恢覆平靜無波的模樣，“他的前未婚妻來找他，於是他就跟那個女人走了？”
沈哲沒有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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頓了頓，他似乎的怕林菀過於擔心，忙又道：“楚淩風家中遭遇了巨變，想來他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“不管是什麽原因，他拋棄我總是事實。”林菀慢慢躺下，翻身面對著墻壁，低聲說，“以後不想再提到這個人了。”
沈哲有些擔心的看著她：“我這會兒要出去采藥，順便還想去你家中看看情況，你有沒有什麽話想要我帶給楚淩風的？”
林菀沈默了一會兒，閉上眼睛：“沒有，也不要說我在這裏。”
沈哲默默看著她的背影，暗暗嘆了口氣，“我知道了，那你先好好休息。”
他走到門口時，林菀的聲音又傳來：“阿哲，謝謝你收留我。看起來，你是現在唯一一個沒有背叛我的人了。”
沈哲楞了楞，苦笑道：“你別說這樣的話，我們是朋友啊。我很樂意照顧你。”
再沒有聲音。
沈哲走出去，把門帶上，在門口安靜的站了一會，才緩緩離開。
他先去采幾株要緊的藥材，下山的時候，路過柳樹村，他猶豫了會兒，正好看見萬氏帶著幾個孩子在河邊洗衣服。
她們也已經看見沈哲了。
“呀，是沈哥哥！”招弟眼尖，最先認出他來，忙朝他飛奔過來。
沈哲也不好再扭頭走，只好站在原地，面帶笑容看著招弟。
萬氏和林翠翠也忙起身過來，有些拘謹的站在他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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